一颗薄荷糖。

Dreammaker

 

【典芬】总裁不按套路走 03

*本章画风突变预警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静的过着。没有人提过他们其实在交往的事,艾米也没有。她一天大概只跟我讲五百多次。偶尔有人在私下窃窃私语,一有更多的人靠近就立马打住。我猜他们还是惮于总裁那张死人脸的威严。也没人敢说提诺是不是靠出卖屁股成功上位的;大家都清楚他不会是这样的人。但这挡不住某些人肮脏又下流的心思。

那是某次例行的聚会,那个常年油腻邋遢,衣服上365天有364天沾满浓重烟味的老乔治,又一次喝得醉醺醺的,满场找人搭话。他或许真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连续被好几个人嫌恶地赶到旁边去之后,他又扯住一个人口齿不清地大叫大嚷。

“他是个玻璃,是不是?那个新来的会计?我可听说过有人在同志酒吧看见过他。”他啐了一口,旁边的人立刻像躲开什么传染菌一样捂住了口鼻。

“……那个小浪蹄子。”他啧了一声,颤颤歪歪地又端起一杯威士忌,“花光了钱就找个有钱的金主,那些人里可有的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实在太大了,连刚从厕所出来没走几步的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提诺肯定听清楚了最不堪的那几句。事发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过五六米远的地方。

我的脑子里嗡了一声,一阵暴烈的愤怒冲上了心头。他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他会跟电梯里的每一个人打招呼,有一回一个姑娘在办公室里突然晕倒也是他给背下去抬到救护车上的——

我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一拳打在那老无赖的脸上:“你没资格这么说他!”

后来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一阵骚乱,争执和扭打中我绊了一跤摔折了高跟鞋的鞋跟,那个老混账还说了什么类似“没脑子的金发傻妞”之类的话。周围越来越吵也越来越挤,有很多人上来想要分开我们两个。我占了上风,气急败坏地抓起那只鞋敲他的脑袋的时候,人群被分开了,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

“这不关你的事,格雷森小姐。”

还是当初那样和我打招呼时候温润的声音。我散乱着头发,花着妆,直愣愣地坐在那里。被突如其来的冲动阻滞的神经现在才通畅起来,我感到右臂一阵疼痛,低头去看,才发现被玻璃杯的碎片割出了一长条口子。

有人叫了警察。老乔治被带走了。一个姑娘递来一块手帕,帮我小心翼翼地捂在伤口上。我被带到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看见提诺站在街边的路灯底下。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觉得我欠你一句道歉。你本来不应该被卷入这样的事情的。”

“是那个老混蛋太过分了。”我脱口而出,“就算我不动手也会有人揍他的。”

他像是很累一样轻轻叹了口气。

“这没什么。我还听过更难听的。明天我请你喝咖啡吧,算作赔礼……”

“我能听听你们的故事吗?”我打断他的话。

“什么?“

“你和乌克森谢纳先生的事情。我,呃,感兴趣很久了。”

他停顿了很久,看了看停在他身后不远处那辆沃尔沃。显然有人在等他。

“好。”

第二天起老乔治就没再出现过。他的工位上还是一片狼藉,大概是连夜就被打发走了。

“我应该从哪里开始?”提诺局促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从你们的相遇开始?”我试探着提出建议。

他紧皱的眉头松解下来。他喝了一口咖啡,开始了讲述。

“我在到这里工作之前就认识他了。确切来说,是一个月前,我在酒吧里见到了他。我那段时间过的很不好……两周之前我被家里赶出来了,因为出柜。碰巧我因为离家太远上下班不方便又辞掉了第一份工作,那段时间只好借住在朋友家里,靠日结的零工维生。我失眠得厉害,晚上就干脆到酒吧里打发时间,天快亮了再回去睡觉。

“对,我确实会去那种地方。但只是一个人喝酒,不干别的。我想说不准和一堆性取向一致的人待在一起会好一点。

“过了两个星期,我在人堆里看见了他,也像我一样坐在角落里闷头喝酒,不像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样子,反而看起来紧张得要命。我有点好奇,但还没到会贸然上去搭话的地步。但他连续来了一个星期——我想应该上去说点什么。于是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猜他一开始一定会把我当成那些明码标价提供服务的人,于是我说,我因为性取向被家里赶出来了。他看了看我,帮我点了杯酒。

“'你不用非得来这种地方来确定自己的性取向的,'我这么说,'大可以去找心理医生谈一谈。'他闷头喝着酒,过了很久才说:'我不清楚……我不觉得这是种病态。'

“我大概是喝酒喝昏了头,想都没想就问了一句要不要试试。他没同意,也没拒绝,打量了我两眼,皱了皱眉头。

“'你满二十岁了吗?'也难怪他会这么问——我那天穿了件厚衬衫,外面还罩着印大学logo的卫衣。'我今年12月就要满二十五岁了,先生。'我这么回答。那天我们聊了很久,走的时候他留下了号码,问我第二天还会不会来。第二天也是差不多一样的情形,大部分时间是我在说,他只是听着。到了第四天,他已经是除了朋友之外最了解我的人了。我不过是抱怨了一句工作,他就问我要不要考虑到他的公司去。

“所以我就到这里来了。”提诺停下来,请路过的服务员续了一杯咖啡。

“刚过一个星期,爱德华的父母搬过来要和他一起住,我只好又搬了出去,暂时住在一个小旅馆里。我没敢告诉贝瓦尔德,光是一份工作已经够让我感激涕零了。但他还是知道了,大概是怕我拒绝,趁我周末下午出门的空当,喊司机去替我结了钱,把所有的东西拉到了他的房子里去。”

他揉揉额角,苦笑了一声。

“然后我们吵了一架。我猜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见了。”

难怪那天他气成那样,我想。

“那之后整整五天,我都干脆来的比他早走得比他晚,根本不想再看见他。但他又用工作的名义喊我到他办公室去。我憋着一肚子火进去,只听见他问,那天说的试一试还作不作数。

“'请别在工作时间提无关紧要的事。'我撂下这么一句,刚准备转身就走,就被他拽住了。他在背后一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我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僵着张脸勉强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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